美国高等教育面临的学术自由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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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美国高等教育领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尤其是在学术自由和终身教职制度方面。根据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2024USNews美国大学排名：35）历史学教授Carol Symes的观点，州法律将教职员工的终身职位和晋升与州政治挂钩，削弱了学术自由这一美国高等教育和研究的基本原则。Symes也是美国大学教授协会校园分会的副主席。她指出，印第安纳州最近通过的一项法律允许其州立大学拒绝授予未能促进“知识多样性”或可能向学生传播学科外意识形态的教职员工终身职位和晋升。这种法律可能会影响教学，因为学术自由使学者能够在其学科内追求研究和教学，而不预先确定研究结果。将终身职位与“知识多样性”挂钩意味着终身职位不再是保护学术自由，而是成为对个人政治意识形态的奖励或惩罚。

学术自由的概念在19世纪和20世纪被确立，因为当时学者们被政府告知有些东西不能研究，这限制了人类知识的进步。印第安纳州的法律通过限制知识探究的框架，正在逆转这些进步。二十多个州已经颁布了类似的法律，这一趋势可能是对高等教育更广泛不满的结果，例如学费成本。公众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度下降，部分原因是大学校园被一些人视为自由主义灌输的温床。学术自由保护了复杂和分歧问题的讨论，这也是为什么抗议活动经常在大学校园发生。

州法律对美国学术自由的影响

PEN America和PEN International联合提交了一份关于学术自由和教育中言论自由的报告，详细描述了书籍禁令和教育禁令对学术自由的侵蚀。这些禁令不仅违反了言论自由，还反映了全球作家面临的风险趋势。报告主要关注美国的学术自由威胁，但也包括国际学者作家的情况。美国最高法院曾将学术自由描述为“第一修正案的特别关注点”，但实际上，学术自由并未在美国法律中明确规定，而是主要依赖于高等教育中的机构先例。美国大学教授协会（AAUP）定义的学术自由包括教师和研究人员在其学术领域内自由探讨和发表意见的权利，不受政治人物、董事会、捐助者或其他实体的干涉。

PEN America的研究表明，教育禁令和书籍禁令是对学术自由和言论自由的主要威胁。自2021年1月以来，美国50个州中的46个州引入了307项教育禁令法案或政策，其中40项已成为法律，影响了约130万公立学校教师和10万公立大学教师。书籍禁令也在美国的中小学中广泛存在，特别是针对有色人种和LGBTQ+个体的书籍。国际上，学者作家因挑战社会规范而面临威胁，如中国、伊朗、土耳其和印度等国的学者。PEN America和PEN International呼吁美国联邦政府、国会、高等教育部门、联合国机构和民间社会采取行动，保护学术自由和言论自由。

终身教职在保护学术自由中的作用

近年来，美国医学院校的终身教职比例显著下降，这引发了对学术自由可能受到威胁的担忧。根据美国大学教授协会（AAUP）的数据，1987年大学全职终身教职的比例为39%，而2021年降至24%。在美国医学院校，基础科学系全职博士教职中，终身或终身轨道职位的比例从1982年的78%降至2022年的64%。临床教职的终身职位比例也从1982年的59%降至2022年的18%。这种趋势可能是由于医学院校的财务模式和较高的薪资结构，以及临床医生教职比例增加所致。

许多医学院校不再采用传统的终身教职结构，这可能会削弱学术自由，特别是在当前政治极化的环境中。终身教职被认为是保护学术自由的重要机制，能够让教职人员在没有恐惧的情况下发表意见。然而，随着终身教职的减少，许多教职人员可能会自我审查，避免发表可能引发争议的观点。尽管一些医学院校采取了延长试用期和提供其他职业路径等措施，但这些措施是否足以保护学术自由仍有待观察。

政治意识形态与大学学术政策的关系

在习近平的领导下，北京试图加强中国大学的思想和政治教育。中国大学的意识形态教育与高等教育系统的日益封闭性发展并行，表现为远离全球排名、减少英语课程教学以及新规限制国际研究合作。201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加强大学思想教育的意见，强调通过提高教师的思想政治素质、实施学术安全培训制度以及培养年轻教师和学生中的政治干部来加强党对教育机构的控制。2023年，中国教育部发布了建立“思想政治指数”的计划，旨在激励大学加强校园内的党建和思想活动。

习近平任期内，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会（NSSF）分配给意识形态研究项目的资助显著增加。未能充分实施思想教育的大学面临批评，如2021年教育部对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批评。与此同时，国家安全教育的重视程度也在增加。2020年，教育部发布了国家安全教育指南，要求学校开设围绕国家利益的课程。2023年，北京通过了《爱国教育法》，以增强教育机构的民族主义情感。军训也变得更加严格，2017年引入的改革强调课程设计的变化，2019年新的军训大纲强调具体的学分要求和课程记录的重要性。

中国大学在招生过程中也变得更加内向，全国人大代表推动在高考中减少英语的权重，增加习近平语录的比重。2022年，部分中国大学退出全球排名，2023年，西安交通大学取消了英语考试作为毕业要求。数据隐私法限制了学术数据的流动，阻碍了国际研究合作。尽管如此，西方与中国高等教育机构的接触不应停止，勇敢的中国大学领导和学者在可能的情况下努力维护学术自由，他们需要西方同事的支持，而不是进一步孤立。

公众对高等教育的看法及其对立法的影响

文章讨论了美国各州立法限制大学教授“分裂性”话题的现象，特别是阿拉巴马州和佛罗里达州的相关法律。这些法律被认为是对高等教育的攻击，试图将自由主义思想排除在课堂之外。共和党领导的州通过这些法律，试图吸引捐助者和政治支持。然而，这些法律可能会导致学生选择其他州的大学，或者完全放弃上大学，因为学生在选择大学时会考虑到这些法律对他们价值观的影响。

根据Lumina基金会和盖洛普的报告，大多数学生在选择大学时更关心的是校园枪支暴力、反“觉醒”法律和生殖健康政策。报告显示，学生们普遍反对限制课堂教学内容的法律，并且对校园枪支暴力和生殖健康政策表示担忧。尽管政治分歧存在，但大多数学生，无论其政治背景，都倾向于支持更严格的枪支政策和更宽松的生殖健康法律。文章还指出，最高法院关于平权法案的裁决也在影响学生的大学选择。总体而言，学生们希望选择与其政治价值观一致的大学，这表明当前的政治环境与大多数学生的需求和价值观不符。

综合总结

综上所述，州法律对学术自由的影响、终身教职在保护学术自由中的作用、政治意识形态与大学学术政策的关系以及公众对高等教育的看法及其对立法的影响，都是当前美国高等教育面临的重大挑战。学术自由作为高等教育的基石，正受到来自多方面的威胁。州法律的干预、终身教职的减少、政治意识形态的渗透以及公众对高等教育的信任度下降，都在不同程度上削弱了学术自由的基础。

在这种背景下，保护学术自由不仅需要高等教育机构的努力，还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关注和支持。只有在一个自由、开放和多元的学术环境中，知识的探究和创新才能得到真正的保障。希望未来的政策制定者能够认识到学术自由的重要性，采取有效措施，确保高等教育的独立性和学术自由的持续发展。